人类一切的活动都发生于两个来源:冲动与愿望。而Burning Man,这个30年前诞生于美国的活动无疑是两者的最佳综合体——如同以前的低调出行一样,我们邀请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互联网从业者一起去到了火人节,我们在这里呆够了八天,体验了零下1度的冰水、创造毁灭、倾城以及失魂。
“火人节”(Burning Man Festival)始于1986年,其基本宗旨是提倡社区观念、包容、创造性、时尚以及去商品化。火人节是由美国一个名为“Black Rock City, LLC”的组织发起的反传统狂欢节。
每年8月底至9月初在美国内华达州黑石沙漠(Black Rock Desert)举行,从建造到焚烧为期八天。在硅谷的一些深入骨髓的嬉皮戒律中,它属于一个你不得不去,放松、寻找、创造、与重现、修复的节日。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体验,在此之前,即便我们做好了准备也无法抵御现实带来的震撼与冲突——这种冲突并不止步于八天不洗澡,用公用厕所,也来自于你与全世界各地Burner的交流、共享,感受他们的文化、试图融入的部分等等。
虽然“火人节”彻夜不歇的狂欢和大型艺术装置更为外界熟知,然而它也见证着人们最意蕴深远的对生死的顶礼。它建造了一个庙宇来寄托哀思,一边是昼夜狂欢,一边则是对痛苦的反思与哀悼,这些都带来了极其特别的矛盾却又张力无限的体验。
有位Burner曾经说,“向没有参与过火人节的人描述感受,就像跟盲人形容色彩一样困难。”但我们仍试图通过文字与图片去还原部分关于火人节的真实感受。为了方便阅读,我们打算将文字与图片分开,如果你们想看狂欢与焚烧,或者想看经纬、赞那度、饿了么、橘子娱乐等等的靓照,你可以迅速拖到文章的最末端。但我们还是建议你们从文字开始。以下,Enjoy:
文/俞斯译腾讯科技(ID:qqtech)
刚过中午,两架19座的小飞机先后降落在美国内华达州黑岩沙漠(Black Rock Desert)中央一个临时修建的机场。张颖第一个跳下飞机,开始大声招呼后面的人一起搬运行李。
张颖的官方身份是经纬创投的创始管理合伙人,这家公司最近几年先后投资了滴滴快的、陌陌、饿了么等成功的创业项目。
和投资业绩一样出名的,还有他“贪玩”的性格。尤其钟爱越野骑行和户外探险,带着一帮创业者和投资人去冰岛骑行就是他最典型的做派,而墨镜和小麦色的皮肤则是他身上的勋章。
张颖一边指挥着大家把一堆行李箱弄下飞机,一边环顾四周。目之所及是一片平坦的空地,除了远处光秃秃的山岭和随时扑面而来的沙尘,什么都没有。这样的环境似乎很对他的胃口。更让他兴奋的是,他还从国内拉来了30几个人,要在这里一起生活八天。
队伍里身材最为壮硕的是饿了么的创始人兼CEO张旭豪,他显然是做了功课,在第一波风沙扑来时就用脖子上的头巾捂住了口鼻。与张旭豪一同来到这里的大部分是经纬投资的创业公司的创始人,比如猎聘网的戴科彬(就是和胡歌一起出现在户外广告上那位)和果麦文化的路金波,还有一小部分是想要一起来玩的“老熟人”,比如易到用车的周航。
经纬创投每年会组织2-3次这样的“CEO团”,把创业者从繁忙的日常工作和周末的德州扑克牌局中抽离出来,借着“游玩放松”的名义相互交流。几个月前他们刚刚去了俄罗斯,7天的行程以“玩两天工作一天”的节奏进行,拜访了莫斯科、圣彼德堡著名的创业孵化器。
这次的目的地有点特别。实际上,整件事情也要比“在沙漠里生活八天”听上去酷得多。
我们脚踩的这个地方被称作黑岩城(Black Rock City),一年中只存在八天。每年八月,人们开着皮卡、SUV和房车来到这里参加一个名为“火人节”(Burning Man Festival)的文化活动。所有人的帐篷、营地驻扎在事先约定好的区域,临时建造起一座延绵数公里的临时城市。
从空中俯瞰,整个城市就像一只巨型的钟表盘。“街区”按照时钟方向排列,从2点钟方向一直平行排列到10点钟,每个点钟的垂直方向又按照字母A到J分隔为12个大街区,我们所在的“东曦”营地坐标坐落在“8:00,F/G”。
城市中央的广场被称为“Playa”,上面摆放着各种巨型艺术雕塑,骑自行车横穿广场要花上至少20分钟,会让人感觉置身于电影《疯狂的麦克斯4》的末日场景中。广场中央是每年的火人主题雕塑。今年的主题是文艺复兴,火人雕塑灵感来源于达芬奇名画《维特鲁威人》,取名为“达芬奇工作坊”。八天之后,将会在这里举行盛大的火人焚烧仪式,通常也是整个火人节的最高潮。
去商品化是这里最大的标签,黑岩城里没有商店和广告,这里唯一可以花钱买到的东西只有咖啡和冰,其它的商业交易行为都被明令禁止,人们通过互相赠予的方式获得食物和其它生活必须品。火人节也因此被称为一个“乌托邦的实验”。这个实验从30年前的旧金山海滩开始,逐步壮大为美国最先锋的文化节日。
强调创新、环保、自我意识和极度的自我表达,这些火人节的理念与所谓的“硅谷精神”极为吻合(如果不是执行得更为彻底),因而得到了包括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特斯拉创始人埃隆·马斯克等硅谷明星的大力推崇。马斯克干脆直接了当地说:“火人节就是硅谷。”
由于离旧金山湾区仅几百公里,所以每年都有不少硅谷精英们选择来这里度过劳动节前的一周(或者周末)。是否知道和参与过火人节,是不是一个“Burner”,本身也成为了硅谷的一种谈资和身份象征。
早在加州读书时,张颖就知道火人节。8个月前,他和赞那度创始人兼CEO吴瓒决定,要在火人节30周年时,拉上一批中国的创业公司的创始人high一把。因此从一开始,这次旅行就有双重的意义:亲身参与这个对于绝大部分中国人都还异常陌生的沙漠文化冒险,同时又是一次拉近自身、创业者们与硅谷文化距离的“朝圣之旅”。
风沙中,队伍缓缓朝入口走去。一场关于中国创业者们的“火人节真人秀”正在我眼中徐徐展开。
第二天清晨,我正在温暖的睡袋里努力驯服被时差搞得混乱的睡眠。一阵欢呼声穿过并不舒适的耳塞,滑进了我的耳朵里。
走出帐篷,眼前的景象让人不敢相信:在美国内华达州的沙漠深处,一群中国来的创业公司CEO,正在进行一场3VS3足球赛。
球场就“建”在帐篷与吃饭的长桌之间不足10米的走道上,两侧地面上各摆放着两个橙黄色的金字塔型的标识,这便是球门了。如果愿意,他们当中不少人可以买下一整支欧洲足球队,然而此刻,一场沙漠球赛成了他们开启新的一天的方式。
从体型上看,饿了么CEO张旭豪更像是橄榄球或者摔跤运动员,但脚下却颇为灵活。他晃过了一名对方球员,面对补位的队手迅速把球分给了队友,可惜后者的射门稍稍偏出。在连续几个攻防奔跑之后,他干脆脱掉了上衣,抓起边上的水瓶喝了个精光。
张旭豪的壮硕在防守时成了大问题,尤其是当面对身型更为灵活的果麦文化创始人路金波时。路金波与“好基友”韩寒似乎拥有同样的运动天赋,带球和变向的频率很快,可以很轻松地甩开防守队员。他的阿根廷球衣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他的球风。
与路金波搭档的VIPKID创始人米雯娟是球场上唯一的女球员。她同样喜欢户外运动,二月份刚去斐济学习了三天的冲浪,一身小麦肤色加上灵活的身手很容易让人想起南美球员的桑巴舞蹈。她的创业项目VIPKID刚刚拿到了NBA球星科比布莱恩特的投资,如果同样喜欢足球的科比此刻站在球场边,一定会为她的表现大声叫好。
此刻的球场就像一块磁铁,不断有人被吸引到场边。其中的不少人在前一天旧金山飞往黑岩城的小飞机上才刚刚结识,相互打了招呼,礼貌又克制。
早餐已经准备好,战场很快从球场转移到了长桌。大家坐在塑料长桌的两侧,一边大口的咽着炒嫩鸡蛋和法式吐司,一边开起了彼此的玩笑。
其中一个对伙食并不满意的CEO说打算上饿了么看看附近有什么吃的,长桌的另一头则建议易到用车的CEO周航开辟一条火人节营区专车线路。早餐前的运动和食物的作用,让整个营区的气氛活跃了一些。
你很少能在公开场合听到这些CEO们如此轻松地聊天和爽朗地大笑,尤其是这些家伙们很多才认识一天。我也相信他们也不是做给我这样随行的媒体看的,因为其中的几位到旅程快结束前才问我:你们也是一起跟着来玩的,还是会写报道?
“创业的时候神经都是很紧张的,让这些CEO出来玩一玩,放松一下,对他们个人和事业都有好处。”同行的经纬创投创始管理合伙人徐传陞告诉腾讯科技。
在怎么“玩乐(have fun)”这件事上,这些创业者们颇有天赋,而且行动力极强。第一天中午刚放下行李,车棚里的自行车就少了一半:大家都踩着单车开始了对黑岩城的探索。
到了晚餐时间,鸟儿们都陆续归巢,带回来了他们第一天的发现。其中一位创业者说,他骑车到了沙漠最边缘,发现那里还有一个秘密进行的派对;另一位创业者则在跟身边的人解释怎么利用路牌辨识方向。差不多进行了两天这样的交流之后,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单独外出然后顺利找回营地。
晚上则完全是派对时间。几百个营地里举行着上百个各种主题和规模的派对,你可以随意走进任何一个派对,要一杯免费的马提尼,然后找个舞伴一起跳舞,或者只是坐在边上和身边的“新朋友”聊聊天。
其中一个晚上,我们一行7、8个人在穿着棒球衫的“租租车”创始人李建诚的“引领”下,穿过几个街区去参加一个“热闹的派对”。
等我们到达时,派对已经开始。门口停满了用各种发光装置装饰的自行车,显示着这里的人气。走进室内,上百个“Burner”正在猛烈的嘻哈音乐带领下扭动身体,酒红色的灯光让整个氛围更加迷醉。
我们刚在房间一侧围出一小块区域,一位有着拉丁裔外貌的女孩就来到的圈子中央,并示意我们当中的人上前一起跳舞。首先被拉到中央的是米雯娟,随后是经纬创投的合伙人万浩基和新世相的创始人张伟,这几位都跳得相当好。接着是美味不用等的创始人谢新法,他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会经常参加派对的人,但显然已经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跳得十分卖力。
最后,躲在门口的徐传陞也没能幸免。大家一起把他从10几度的室外拉进了温暖的舞池中,围着他一起跳舞,他也迅速进入状态开始扭动起来,尖叫声随之四起。即使没有借助酒精,每一个人也都很开心。
更受欢迎的是另一种移动的派对。这些派对的场所是路中间缓缓行驶的艺术车(art car),外型从巨型绵羊到会喷火的章鱼应有尽有,DJ在车上不断变换着音乐节奏,引导的车上已经被酒精的欢娱控制的人们变换舞姿。
来到这里的第四天晚上,我们跟着其中一辆艺术车去广场上转了一大圈。但在回程的时候,我却没见到微播易的CEO徐扬。一开始我以为他或许在某个地方提前下了车,但第二天他告诉我说,他自己和另一帮“年轻人”一起爬到了车顶上high了。
如果你愿意,可以整整一周都觉浸在派对和酒精中。不过大部分创业者只经历了一到两个“party night”,接着从精神到生理上就都显得疲惫了。
后面几天,大家开始转向另一种比较养生的玩乐方式。比如经纬的合伙人丛真就会每天拉个几个同事或者创业者到不同区域转上几圈,他说自己在火人节上最好的一次体验,就是五个大男生骑车到沙漠边缘,躺在地上一起看星星。
许多创业者在“玩”的过程中做了很多之前不会做的事。“我觉得我本来7到10年才会做的事,都在这一周里做了。”亮亮视野的创始人吴斐告诉腾讯科技。在一个学习倒立的课程中,他被身边的万浩基误伤,左侧眉骨挂了彩。米文娟在这里完成了一次“Pango”--身体被固定在一个球型器械中进行360度不同角度的旋转。“只要你抱着一种开放、接纳的心态,在火人节,你就是你看到的自己,你就可以成为你想成为在自己。”米雯娟说。
对于这些创业者来说,努力地玩乐可以抵消恶劣的居住环境带来的不适。
在这里,沙尘就跟空气一样来去自由。严重的时候,能见度不足十米。护目镜和头巾(用来护口鼻)成了需要随身佩戴的物品,哪怕你是坐在营地休息区的沙发上舒服地晒着太阳,只要沙尘一起,下一秒就可能进入“吃土”状态。
由于用水限制,几天才能洗一次澡,替代方案是每天回到帐篷后,就用湿纸贴擦拭全身。厨房一天供应早晚两餐,间隔时间长,并且以西餐为主。到了后面几天,老干妈成了这里最抢手的东西。
除了房车里有限的几个厕所,大部分人需要到离营地两百米之外的公厕中解决个人问题。尽管早晚会各清理一次,但无奈使用量太大,公厕的卫生条件的确堪忧。
为了让所有人在这里的八天生存尽量过得舒适,由经纬创投和赞那度组成的先头部队10几人提前一周就来到了这里,采购和运送物资。等到我们来到这里时,已经有了一个近2800平米,包含25个帐篷、6辆房车、一个活动区和一个休息区的舒适营地。
赞那度负责整个营地的搭建工作,这家公司的强项是为客户推荐精品酒店和奢华的旅行方式,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任务是如何保证60个人在沙漠里不被饿死或被风吹跑。
对于任何一家第一次在这里搭建营地的公司来说,都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参考。从场地申请、物资采购,到车辆许可、营地搭建,再到食物、水和汽油的供给保存,所有的事都是陌生的。
“这是我们成立公司以来做过最复杂最疯狂的事。”赞那度联合创始人兼COO王洋告诉腾讯科技。在我们来到这里后,他每天还要确认营地的饮用水和汽油库存状况,同时等待抽水车经过告诉他们换掉房车里的废水。
这种相对的舒适没能让所有人满意,从吃土到让人闹心的厕所……对于在城市久居的人们,这毕竟是一场巨大的考验。
徐传陞和绝大部分的人一样,都选择留了下来。他觉得一开始从心理上就排拆这里的人很难坚持下来。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学会了自行车。接下来每天他都要骑车出去“逛”一两个小时,即便是金字塔、乌鸦、寺庙这些离营地较远的艺术作品,他一个也没落下。
“我属于性格比较静的人,这次过来还带了两本书。想着晒晒太阳看看书也行,但是来了这边之后,还是想让自己活跃一点。”在与我们聊天的时候,徐传陞正在清理骑车时脚指被勾到而挂的彩,不过比起伤疤,它更像一件战利品。
事实上,从后来的闲聊中我发现,一开始的震撼教育,给不少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阴影面积。
“到旧金山我先租一个大别墅。价格从高往低排,挑第一那个。大游泳池,至少要有三个卫生间,再叫上门按摩,好好享受一下。”有人在漫天黄沙中一边带上口罩,一边如是说到。
创业者们的“不适感”并不仅仅来自于恶劣的自然环境,更大的敌人是对于火人节本身的参与和融入。
虽然火人节提倡极度的包容,但绝大部分的对话仍然需要通过英语进行,语言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我见到过一些英语流利的创业者--比如橘子娱乐CEO唐宜青、墨迹天气创始人金犁和销售易的CEO史彦泽,可以和别的“居民”聊上半天,然后再客气地请对方吃一顿饭,建立起彼此之间的互动和友谊。而对些一些无法用英文交流的创业者来说,事实就变得异常艰难。
金钱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请所有人喝咖啡这样的举动,或许还会适得其反。今年火人节上一个富豪营区遭到剪断电揽和水淹的“闹剧”,一定程度上说明了黑岩城对于炫富的态度。
“在这里,人们不看你有多少钱,而看你是不是有趣。”亮亮视野的吴斐告诉我说。我们刚刚逃离了一堂冥想课,在回去的路上探索了一下南边的营地,顺道吃了路边酒吧里混着玛格丽特酒和果汁的沙冰。
为了让所有的“居民”都能够尽可能的参与火人节,黑岩城规定所有的主题营地都需要有自己对应的活动,和整个社区进行互动。不过要形成真正的互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按照之前的计划,我们所在的“东曦”营地将会在每天下午举办品茶会,同时教授风筝制作。不过活动第一天参与者寥寥,到了下午四五点钟,我们决定做出一些改变。
紧接着就出现了颇有喜剧感的一幕。蚂蜂窝的两位创始人陈罡和吕刚分别穿着道士服(这本来是两人为火人节准备的装扮)出现在营地门口,吕刚坐在正中间的低矮方桌上充当求签算命的“大师”,陈罡则以道士助理的身份坐在一旁充当翻译,另一侧坐着墨迹天气创始人金犁,他主要负责为求签者送上礼物。
整个求签算命过程既严肃又充满着“自由发挥”。求签者首先需要跪在大师面前,摘下帽子和头巾等饰品以示虔诚,然后喝下一小杯二锅头,喝不完可以洒在身前地上;第一根从签盒中摇落的签子就代表自己的运势,吕刚负责翻书解签,陈罡则在一旁翻译。最终,求签者还可以从金犁手中获得扇子、茶包等礼物。
这个活动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与参与,其它CEO们也纷纷加入。钱方好近创始人李英豪与亮亮视野创始人吴斐分别以李小龙和斯巴达克斯的造型站到路中间吸引“顾客”,而在接下来几天时间里,路金波和金犁分别成为了第二任和第三任“大师”。
充当了半天大师助理的米雯娟告诉我们,来求签算运势的人当中许多都非常虔诚。其中一位为了表达感激,甚至要送给大师(路金波)一首诗。
易到用车的周航,适应得不错,这从他两只手臂和胸前的纹身贴纸可以看出来。大家都管他叫“航哥”,从第二天开始就不断的有人从别的营地过来找周航玩。而当我们还在重复吐司和煎蛋的早餐时,点点互动创始人钟英武已经在和周航一起看完日出之后,在别的营地就着辣酱吃上汤面了。
“这次是运气比较好,正好有个老朋友也在这里,然后不断介绍新朋友。”周航告诉腾讯科技。他说虽然自己此前也来过很多次美国,但这是第一次工作以后,深入到美国的文化中。
他喜欢火人节的很多东西。比如这里没有买卖和交易,人们会热情地打招呼,相互拥抱。可以充分的分享食物、水和想法。尽管看起来如鱼得水,但他仍然觉得“文化差异太大了”。“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美国人为什么要做这个火人节,它文化的东西我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完全理解的。”周航说。
米雯娟觉得,火人节最吸引她的是文化的多样性。可以很真诚地去交流和表达,“可以be yourself。可以去接受、融入、理解,自己的心态也会更开放”。徐传陞也认为,尤其是在现代社会,很难找到第二个地方,人与人之间能够如此坦城和开放。
周航认为,经纬创投做了一件很聪明的事,这些由不同领域的年轻创业者组成的旅行团也让他觉得更加自在。“这里的人其实都没什么架子,也不会防备什么,人际关系相对简单。所以相对放得开,交流也更多。”周航告诉腾讯科技。
作为一家风险投资机构,经纬一直以来都在做一些看起来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情。比如当大部分风投在沉默示人只盯着一年一度的排行榜的时候,他们开始做了经纬创投的公众号。
当VC在媒体大张旗鼓挖人做公众号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做出行以及就像这次这样带他们自己的CEO以及其他一些不是他们投资的科技新贵,去一些大部分人做团体游完全不会想到的地方。
他们很少解释背后的逻辑,我试图在火人节的时候询问张颖或者是徐传陞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却甚少得到认真的回答。他们的公号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台,他们把一系列的线下活动,出行用这个平台紧密连接,并且试图建立一个庞大但目前却不知边界在哪的生态圈。
包括吕刚、吴斐在内的几位创业者都表示,自己会再回到这里。新世相的创始人张伟说,希望明年把整个公司都拉来,再带上自己的家人和小孩一起体验。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这些远到而来的人:当其它看到朋友圈照片的人跟我们问起什么是火人节时,我们应该怎么描述这里的一切?
作家布莱恩·多尔蒂在《这就是火人节:新美国地下文化的崛起》一书中说:这是一个由所有参与者达成的共识构建起的文明,几乎没有商业成分,人们纯粹地献身于创造力和游戏。为追求新鲜体验和不同的社会身份,平凡生活的标准在这里要么被翻转,要么被无视。
这些一万公里以外的来客很难像多尔蒂一样用文字精准的表达自己对于火人节的感受。但那又怎么样呢?相比起在这里经历的疯狂和平静,折磨和思考,文字太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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